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交流与理解

张宇燕

中国社会科学院亚洲太平洋研究所副所长

ZHANG Yuyan, Deputy Director,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

Abstract: The Chinese nation has experienced a continuous amalgamation process including cultural fusion and containment, although there have also been battles and conquests among the competing tribes. A brief example, a tribe chose the snake as their totem, but had to change the original mark to a “snake with horns” when they combined with a “deer” tribe.  This was the process of a new amalgamated culture arising. When yet another tribe is incorporated, scales and claws appear on the totem, accounting for the unification of the “fish” tribe and “eagle” tribe.

　　我的题目是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交流与理解。全球化在今天是一个非常大的课题，我本人是研究经济学的，所以我比较关注全球化本身的含义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关于经济全球化给出了一个定义，他讲的问题是三个方面，一个是贸易，商品和服务的贸易迅速的扩大；第二个方面，是资本的流动，主要是指直接的投资的规模、速度都在加大加快；第三，是技术的扩散，规模越来越大，到达世界的各个角落、范围也越来越广。这三个现象导致了一个结果，全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他们之间的相互依存度越来越高。这个关于全球化的解释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，还是做的不错，但是它不完全。因为全球化不仅仅是经济全球化，还有其它的很多内容，比如说规则的问题，全球的规则、全球制度，因为我们今天世界面临了许多共同的问题，我们称之为全球问题，比如说污染问题，资源的问题，还有大气层的问题。还有一点就是安全问题，刚才我特别同意我前面这一位教授讲到的，不同国家之间，每一个国家都是一个权利中心，都要维护自身的权利，所以这里面就有利益冲突。这时候权利之间就要去谈判，需要去沟通。因为，当今世界所有的核武器加到一起，它爆炸的能力折成TNT炸药，我们当今世界每一个人能够平均分摊两吨多。所以，我们是在这么一种每人分摊两吨TNT炸药的情况下，来讨论我们世界人类的未来。所以这都是我们人类面临的问题。

　　在这种环境下，对于我来讲是又乐观又不乐观。面对这种情况，我们就需要重新界定一些利益，重新去思考刚才那位女士谈到的，人的目的、人的价值到底是什么？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到底为了什么？个人和国家、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处理？对这些价值、目的、终极关怀、利益的重新思考实际上就是一个文化问题。

　　当今世界还是以主权国家组成的世界，所以我想怎么来促进人们的理解。最初看到这个题目里面还是促进各国文化交流理解的路线图，还讲到这个脉络的问题，看到这个我就想到了我们中国自己走过的路。中华民族我们有一个象征就是龙，英文翻译叫Dragon，我觉得Dragon这个词并不能完全的表达龙的含义。

　　龙是怎么产生的？我曾经有一篇文章专门讲过龙的起源。对于中国早年，对于一个农耕社会来说，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什么时候播种，这个对于农民将来的收成是有决定性作用的。所以，历法，也就是我们确定的日历，当时我们中国叫农历。确定日历什么时间耕种、什么时间收获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。早年，中国的天文学比较发达，观天象来帮助历法。后来发现，天象是一个工具，还有一个工具就是动物，有很多动物都是季节性很强的，比如蛇要冬眠，熊也要冬眠，侯鸟到一个季节很准的什么时候飞来，什么时候飞走。这样就出现了在中国不同的部落为了生存，都有自己的一个图腾，有的部落的图腾就是侯鸟，因为侯鸟非常准确，看到它飞过了，我这时候播种，收成就很好。有的可能是蛇，有的可能是一种鱼，根据季节来回游的鱼。所以不同的部落之间就有了不同的图腾崇拜，他们把这种动物作为一种神或者上天对他们的恩赐，作为这样把它们崇拜起来。这些东西在中国历史上专门有一个词叫做物候历法，根据动物来去的时间来确定日历，这个词就是这样的来源。

　　中华民族在融合的过程中，部落之间可能发生战争，也可能合并，也可能为了寻求规模，反正它是一个不断融合的过程，在这个过程中也同时意味着文化的融合和包容。比如说一个部族的图腾是蛇，他和另外一个部族，比如说另外一个部族是鹿，这个鹿也是到时间来，到时间走，和鹿的部落融合了，在文化上就不能光用蛇来作为你的图腾。用什么呢？就让蛇长角，蛇就长了角；下一次又可能和一个把鱼作为图腾的部族融合了，就让这个鱼身上出现了鳞；后来又和一个把老鹰作为图腾的部族融合了，就长出了爪。那么中国是阴阳翻译，我就主张用阴阳，那么英文中不应该用龙，应该是用融，因为这个融包容的信息是很多的。

　　我想文化的理解和包容的路线图到底从哪儿走？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，今天借着这个机会，我也把我的一些想法说起来。

　　最后作为总结，我们在今天全球化的时代，人类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到底哪个大我说不好，我想比较保险的是差不多，机遇和挑战几乎是一样大的。所以我们怎么来迎接这些挑战？文化的交流、包容是非常重要的。如果要提出一个路线图，我觉得中国龙的象征，不仅仅是一个中华文明的象征，而且还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方法。

　　谢谢大家。